立于坡道顶端，看下去的景色没有丝毫变化。

和烙印在“那位少年”眼里的城市没有区别。

现在不应该是感伤的时候，明明心里很清楚，想要移动双脚却很艰难。

寄托于这座城市的思念早已被男人铸成剑，成为他的武器。

一定是因为最近太过松懈了，才会这么不像自己，泛起了多余的情感。

“Archer——！”

同行的男人早已先行一步，丢下Archer一个人跑下了坡道。

和这边的情况相反，从听说有机会回到冬木起Lancer就显得情绪高涨。把这次的侦查也完全当成出游的样子。

要是让Lancer一直抱着这样的态度接下来会便得很难控制，以防万一，Archer想有必要再提醒他一次。

“看你干劲十足我本来是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你应该没忘记今天的任务吧，Lancer。”

“什么啊你这家伙，一脸了不起的样子。放心吧，活儿我会好好干的，只是看到这熟悉的风景怀旧的心思就起来了，稍微有点兴奋而已。不过啊Archer······”

Lancer仰望着坡道顶端，交叉着双臂挺立在那儿的Archer的身姿看着就像门神一样。

“放轻松点不好么？医生都已经说过这里没有敌人了，我们的任务也只是来确认城市的情况。你也别板着一张脸了，我知道你对和我组合的安排不满意，但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快点下来。”

Lancer在下面扯着嗓子招呼着。

要说受害者自己分明也是一个。Lancer嘟囔。

“知道了······”

用力叹出一口气，那感觉就像是要把十年份的积怨都排到体外似的，Archer开始向下移动。

骑士身上的礼装依旧如13年前那般鲜红。

外套在清晨的薄雾中浮动，日出的红光汇聚在眼角。

“快走吧，只有18个小时。”Lancer对来到身边的同伴说道。

转眼间坡道上已不存在任何气息。

骑士们的身影和融化在阳光中的白雾一起消失了。

 

 

“你说第一个地方由你来定我也没多问，但为什么是这里···？Lancer——”

“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有事要做呗，这个给你接住了。”

话音未落，Archer的视线就被遮住了。

Lancer丢过来的衣服是没有任何花纹，设计也是最朴素的男士衬衫，没有选择普通的白色，而是正好相对的黑色。

“侦查为什么要来服装店？你难道还想玩起变装游戏来了。”

“穿着盔甲也太没情调了吧，而且又重又不方便，还是穿这种宽松的衣服舒服。以前我就很喜欢穿人类的衣服了。”

Lancer还在货架前物色，塞给Archer的则是按照以前的印象随意挑选的，不过以对方的身材和长相就算是简单的衣物也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总之你就放松心情好啦，这几天陪master出征很辛苦对吧，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Lancer你还真是被人类的文化荼毒得相当厉害了呢。”

“真是不懂啊，这叫入乡随俗，都跑到现代来了当然要按现代的方式来。”

大英雄穿着夏威夷衬衫，扬起得意的脸。

“在白天入室抢劫的凯尔特英雄么···在现代的话你早就被警察逮捕了。”

即使是在以前的那个时代也是不行的吧，应该说自古以来闯空门就是不对的。

“这些东西没有主人，拿来用又有什么不对的，啊——够了你快点换上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这样下去又会演变成日常的争吵了，不想和Lancer进行无谓之争的Archer不大情愿的拿着衣物朝店内走去。如果真吵起来的话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

“你去哪？”

“试衣间。”

“哈？都是男人你在这换不就好了。”

Lancer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睁大了眼睛。

“我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像哪里的野蛮人一样随便脱衣服。”

“喂，臭小子你这是在说我吗？”

Archer露出“你说呢”的微笑，唰的一声拉上了门帘。

我才不想看臭男人的裸体呢，Lancer冲着里面大喊。

“都是肌肉······”

 

Archer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后没有看到应该在那边等待自己的枪兵。

为了报复所以躲起来了？还是生气一个人走掉了？

一瞬间涌上来的种种猜测接着就因为门口那边过于强大的魔力而烟消云散。

像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Lancer毫无顾忌的散发着servant的气息。

而这边——毫无生气的服装店内站里着一个男人，剩下的就是永远都不会被人使用的一大堆的衣服。

哈······

闭塞的空间里回荡着孤独的叹息。

这一天才刚开始，疲惫却已经浮现在了男人的脸上，也许比平时一天下来都要感觉更累。如果要Archer与其他的servant战斗，他还能游刃有余的完成。来到这边后他才发现任务远比预计的还要辛苦。

魔力充足，毫发无伤，怎么看都是完美的状态。

但是身体却沉甸甸的。

弓兵的轻盈和矫健如今已被封印，Archer甚至担心若是现在的自己遭遇敌袭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干掉。

算了，撑过这一天就结束了。

Archer只祈祷不会发生意外。

“哦，你终于结束了。”

之所以跑到外面去原来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想吸烟了吗。Archer看到Lancer含着香烟朝自己转过头。

嗯？

刚才还穿着夏威夷衬衫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打扮。

“怎么了？”

“···不，没事。”

Lancer很适合休闲的打扮，就像为了要突出那自由、不拘小格的性格一样，无拘无束的人和自由的穿着很搭。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大爷帅呆了？”

··· ···

Archer没有打算去理会Lancer的胡言乱语。

“接下来就按照计划的那样从外围开始向中心移动吧。”

“好歹吐个槽！这样我不是很尴尬！”

弓兵的嘴边浮出不怀好意的痕迹，“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希望我搭理你啊。”

“不用，你就闭嘴离我远点好了。”

“嗯，要我说的话其实还不赖。”

听到了不可能的台词。Lancer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烟掉了都没发现，从来也是嘴上不饶人的Lancer除了呆呆的盯着Archer的脸，什么都做不到。

“还以为你只是个品味差的家伙，这次的衣服选的还不错，和你很搭。”

致命的一击重重投下，落到毫无防备的青色骑士身上。

“你···是Archer？卫宫？”

“不然呢，别说废话了Lancer，太阳已经爬了大半，这样看来再过两三个小时就是中午了，我们得快点。”

“哦——”

Lancer迈着不稳的步子跟在Archer身后。

Archer的发言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说真的，Lancer仍不肯相信那话是从Archer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性格差嘴巴坏的Archer？！

 

踏上不存在人影的街道。

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空无一人。

这是理所当然，因为世界仍在修正中，这里不过是理想中的幻影。

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片土地最终会迎回自己的繁荣。骑士们如此深信，这是他们的荣耀，也是存在的理由。

世界选中了他们，获得“重生”的同时也要支付同等的报酬。

世界远远没有那么天真。

硬要说的话，其实是残酷的——

 

路过教堂的时候Lancer加快了脚步，脸上满是厌恶。

到了最后也只有Archer一个人走了进去，Lancer则是留在外面等待。在听到Lancer说自己不想进去的时候，Archer沉默着却没有阻拦。

想必这里真的给Lancer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吧。

就像Lancer有着不想靠近的地方一样，Archer同样也有想要回避的记忆。但那实在太多了，遍布于城市中，不可能完全避开。

“真是的一个小教堂要看多久啊，我都不耐烦了。”

“虽然不比柳洞寺但这边也有一流的灵脉，谨慎一些总不会错。”

即使隔着远远的，Lancer也一脸的不高兴，Archer一出来他就叽叽歪歪地抱怨起来。

“不行了，真是一点干劲都没有了···”

“那你就回去怎么样，派不上用场的狗还是趁早退场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好！去钓鱼吧Archer！”

Lancer如此宣布道，看来是没听到Archer的上一句话，不然现在就不会这么和平了。

“你认真的么Lancer···等、等一下！Lancer——！”

其实就在此分道扬镳也未必不可，这本身就是一份比起两个人一起还是分开行动效率更高的差事。

但是servant们却从一开始就默契地默许了共同行动的方针，尽管在态度上都表现得极为嫌弃，但无论是Archer还是Lancer都没有提出要一个人的要求。

Archer在深受良心上的谴责同时却还是跟着Lancer来到了港口。

太阳撒下无数的光片坠落在水面上，打碎了平静的镜子。吹在脸上的风一点都不温柔，带着秋天和海的高傲，凭空掀起一阵阵浪潮。

没有生气的城市依旧在呼吸，没有死去。

“这样还会有鱼么······？”

“有的。”

手边的声音回答了Archer无心的自问。

男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坚定了，让人没办法去质疑。

不过其实，就算是你也不知道不是么——这样想着，投影出了钓鱼所必备的工具。

“哦哦——真厉害啊，不得不承认真是方便的技能，你每次都是不花钱就能搞到这种高级货的么？”

“咳咳······先不说这个，既然要钓鱼就快点，这可不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不知道Archer还记不记得了，在这个港口一起钓鱼的那些日子。

说是“一起”又很奇怪，事实上这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钓鱼。曾经——那就只是不服输的男人单方面过来讨人嫌罢了。

“那个时候你也用的是最新式的鱼竿啊，啊，好像后来还有一个金闪闪的家伙——”

“Lancer，这么吵的话就算真的有鱼也被你吓跑了。”

Archer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总是故意岔开话题。

看到他这反应的Lancer反倒更起了捉弄的心思。

“怎么，害羞了？事到如今才为自己的不成熟害羞？你果真还是个小毛孩啊哈哈，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点。”

“你的眼睛是瞎的么，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是在害羞的，要说觉得羞耻也就只有一个原因，都是因为旁边有个笨蛋的缘故。”

“以前就觉得了，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啊，以前那个虽然扭曲但还算诚实的少年哪去了？”

“卫宫士郎失败的未来，那就是我。”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的Lancer已经来不及阻止这必然会牵扯上的痛楚，他只能选择道歉然后闭嘴。

Archer倒是一脸平静。

骑士早已释怀——

抱着遗憾而死，那遗憾却在死后的某一天得到了补偿。

发生在他身上的惨剧，他品尝过的绝望，不会在那名少年身上重演。

从此往后，男人也将背负着所有的罪恶，独自一人走下去，直到抵达所谓的终结。

这时候，Lancer唐突的发问了。

“被那家伙，Alter弄伤的地方已经痊愈了么？那货可是由诅咒构成的，他造成的伤害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好了吧。”

“啊，没事了。Caster也帮我检查过。”

“啥？你让他碰你了？”

“只是检查而已，这是很正常的吧。”

话说的没错——

但Lancer还是不太情愿，他总觉得那个人在打着什么主意。虽然是“自己”但还是完全搞不懂。

“说起来，你和Alter关系最近还真好哎，前天还看到你们一起睡午觉。”

“不是一起睡···我只是被牵扯进去的，不要说得好像我也很开心的在睡的样子。”

那就只是完全被当成抱枕了而已。Archer辩解道，他可不想让人误会了。

“你都没有反抗，就那么让他抱着。那家伙，看到我可是会用尾巴拍过来的啊。”

“如果反抗得了的话我会做的，你那情况就只是单纯被讨厌了而已吧。”

“果然是同类相斥吧。”

“可是caster就和他关系不错。”

“······”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你太——”

“啊——！好了，这个话题打住！”

枪兵扔下鱼竿，捂着耳朵叫着，他的声音传遍了港口。

 

 路过商业街的时候。

“啊，是我打过工的店。”看着旁边的店家，Lancer感慨道。

“你到底是多缺钱啊？”

“也没那么缺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找点事去做。还能邂逅可爱的妹子，啊呀，真是愉快。”

“显而易见战绩不是那么好啊。”

“你闭嘴。”

顺带一提，今天钓鱼的收获也是零。

那片水源里并不存在生命。

Archer身边的男人也一定早就知道了。但固执的要在那里呆上一个小时的人也是他。

肩并肩走在街上，是一条曾经非常繁华的街道，无论是平时还是周末都是人来人往。

现在却只有两个并不能算的上是人类的男人在。

四周过于安静了，一旦没有了对话就只剩下了脚步声，反而更感到不安。

Archer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放松的神经又全部绷紧了起来。

“别杀气腾腾的，除了你和我这里就没别的东西了。”

劝慰的话语从旁边传来。

“真不敢相信，会有和你一起在街上散步的一天。”

这也是Archer想说的，却被Lancer抢了先。

“你放松的有些过头了。”

“是你太紧张了。”Lancer看向Archer，“你在紧张什么呢，Archer——”

Archer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知道那个答案。

难不成Lancer就真的只是在享受假期。不对，不是这样，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矜持。

暂时的相对无言，Lancer掏出香烟衔在嘴里但没有点上。“啊啊······”发出懒散的声音。

Lancer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终究却是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僵硬的气氛一扫而净是在接近夜晚的黄昏时刻。Lancer一看到学校就越过护栏翻了进去。

如过现在还有教师存在于这里的话，看到身手矫健的不良学生一定会当场气晕过去。

“学校啊~哎呀真是怀念呢，我早就想再来一次了。”

刚才的阴云密布仿佛都是骗人的，太阳透过缝隙射了进来，天空再次变得晴朗。

最初的计划中并没有包含“进入学校”这项，他们就只要在外面绕一绕就可以了。

Lancer活跃的样子和从主人的怀中跳出去的小狗没什么两样，这是Archer的感想，早知道就该在他的脖子上戴上项圈，不然就总是毫无目的性地乱跑。

一转眼枪兵的影子已经离开了操场躲进了校舍。

“真是的！又乱跑···”

脚程快的英灵真是麻烦。

其实英灵都很麻烦，性格古怪的家伙占了大部分。

Archer紧跟着追进校舍，却看不到一丁点的蓝色，到处都是夕阳的橘红。

“啧······”

除了烦躁又多了一些其他的因素，全部强加在了弓兵的身上。

“Lancer，在的话就出来，没时间给你玩捉迷藏了。”

无人应答，走廊的地板映出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感觉不到第二者的气息，难道说Lancer真的不在？

··· ···

从背后，突袭——

瞬间，弓兵身上爆发出的魔力吹起了红色的外套。

双剑护住直指面部的凶器，咔锵——兵刃相接，火花照亮了绯色的眼睛。

被弹开的Lancer轻巧地向后退去落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还真是随时都在戒备着啊，本想吓吓你的。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将爱枪架在身后，举起双手示意投向。

但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就这样结束的打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弓兵的信条。

Lancer当然也发现了，本来是自己先挑衅的，但冷却了热情后的现在——对面的温度反而越来越高了。

是你先来的。Archer的笑容这么表达着。

“啊？还要来吗？你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可是步兵的天下啊。”

“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居然还在说这种话。”Archer摆出架势，“不用弓的弓兵在迦勒底你也见过不少了吧。”

“哼，说真的，Archer职阶的都是些怪人。”

压低身体重心，为了随时做出向前突刺的准备，朱色的矛头点着地面。

身为弓兵却偏爱白刃战，明知实力差距却毫不退让。打从第一夜的交手起，Lancer认知中的Archer就是这么的怪异。

不可思议的是，那的确能让枪兵满足。

看似毫无章法的剑技却能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轨迹，一招一招的拆分魔枪的领域。

——库丘林大概早就对这个Archer没辙了。

Archer总是会从他的宝库里拿出让Lancer叹为观止的东西。

 

得承认，一开始只是好奇。

对无名弓兵的身份，没有尊严的剑技，古怪的癖好，打心底里好奇。

但是慢慢地就想要知道更多。

总是吵架也是由好奇而始的试探，即使落败的总是自己，Lancer却乐此不疲地向对方挑衅。

偶尔也会有获胜的时候，每当这时就能看到了——

咂着舌一脸不耐烦的Archer。

——还有那转瞬即逝的落寞

这一整天Archer的脸上都是那副表情，怕是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吧。

低情绪，低气压，可惜了这么好的天气。就连Lancer也差点被他的情绪带着低落起来了。

所以才拉着循规蹈矩的家伙到处乱跑，还一起钓了鱼。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这么办了，于是变成了两人相对的局面。

武者果然还是要战斗才行，这样情绪也自然会升高了吧，所谓没有打一架解决不了的矛盾。

“你要是伤得太重回去后我一定会和Alter一个下场的，所以给我好好看着这里——”

Lancer今天第一次叫出了那个名字。

“Emiya——！”

然后便是激烈的冲突。

 

*** ***

 

新都的大厦——

最后来到视野最好的地方，将整座城市收入眼中。

“虽然感觉你只是单纯在游玩而已，但姑且还是跟你说句‘辛苦了’Lancer。”

抬头看着不坦率的Archer，Lancer不发一言地将手里的东西丢过去。

“这是···你买的？不对，是偷的？”

“都说了让你别用那个字眼了···”Lancer克制着却在中途就放弃了，他怒吼道，“哪有做那种小偷小摸的事的英雄啦，就算有也不是老子。”

“开玩笑的，没想到你那么生气。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

Archer真诚地道歉，Lancer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不存在生命的都市在夜幕降临后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像是被引燃的导火线，最后燃烧成为一颗明亮的星星。

结束了并非毫无意义的战斗，离开校园门口，面前的路灯一盏盏的向前延伸，照亮了前方的路。

从结果来看并没有所谓的胜者，Lancer共击碎了30把剑，Archer没有反击的余地，光是防守就已拼尽全力。

战斗一直处于胶着的状态，并且时时无法结束。没有出现任何一方的伤亡，这也得益于两人的手下留情。

“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吧。”Lancer总结。

“都是因为你实在太没干劲了，害得我不得不注意力度。”

“我可不想被骂啊······”

“啊，同感。”

奇迹般的也会有站在统一战线的时候。

“在这里可以看到最棒的景色。”Lancer喝着啤酒感叹，他给Archer的却是无酒精饮料。

“嗯，要想勘察城市全貌在这里就一目了然。”

“那我们干嘛还要花上一整天东跑西跑的啊？”

“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么Lancer。”

被发现了。

即使没有承认，Lancer的脸上也露出了能当成证据的表情。

Archer很清楚，这个男人不说话却突然笑起来就是在打着自己的算盘的证明。

“咦？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呢，Archer。我故意干什么了？”

还有20分钟，悠闲的一天即将结束。

下午的9时37分——

仅仅属于这两名servant的日子大概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带着与自己不相配的感伤，Archer缓缓开口了。

“那当然是——”

突然的，Lancer伸出手将站着的Archer的身体拉了下来。

猝不及防，平衡被打破发生在瞬间。

犯人并不像受害者想象的那样头脑简单，而是早有预谋的。只需要等待时机，将赤色骑士的嘴唇给封上，

Lancer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Archer你太啰嗦了，给我老实安静一会儿。”

平时总是被对方抱怨自己吵，这还是Lancer头一次有机会反击。

“······”

“生气了？”

“啊，是现在就想用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将你整个人踹到地狱去的程度。”

人类的话摔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Archer并有真的在生气。

“Archer你···我可没忘了上一次碰你的时候你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揍了我啊。”

“啊啊，说起来是这样呢······”

Archer觉得那对赤色的眼睛仿佛在燃烧一样。

“这次没立刻动手啊，终于迷上我了？”

Archer没有回答。

不对，Archer想要指出那个错误，但沉默着最终还是没有说。

不是终于——

现在的Archer终于能够正确的将憧憬与这份心情区分开来了。

他是卫宫士郎的分歧点，但本质上来讲却又是一样的存在，嘲笑着少年的理想的同时，Archer也必须要时常正视自己对英雄的崇拜。

一直以来，他都拿这份执拗的憧憬当做借口，尽全力无视正在暴露的东西。

Lancer总是能将他最强的防御武装击溃，弓兵从未在真正意义上赢过这个人。

只是碍于面子，Archer还是不太想让这个人太过得意就是了。

“请好好期待从今往后一个月的伙食，Lancer。”

这是Archer能制服青色的野兽的最强一击。

“哎？别、只有这个还是饶了我吧，喂我说你不会真的在生气吧Archer！”

枪兵的哀嚎响彻夜空。

 

和少女一起穿越夜幕，以这栋大厦的楼顶作为结束的第一夜也是这样闪耀。

从此以后弓兵就喜欢上了这里。

Lancer则一直都是一个人跑到这边，单纯的享受远离烦人的master的时刻。

一些人失去了什么。

一些人获得了什么。

也许最终都是同样的终末，但是谁都无法否认的是确实存在过的那些时间。

时间是流动的水，在未来，同样的奇迹会再现。

即使返回英灵之座，不会忘记的将始终存在。

到时候再回首看看现在和更遥远的过去，就会发现那其实是笨蛋们喧闹的每一天。

 

 

END

 

 

后记：10年前就觉得那个穿蓝色紧身衣的大葛格挺帅的，现在觉得这个男人以及他的变种们简直kirakira的，闪瞎眼！

因为毕竟是同人，所以有好多地方没有展开写了，有点赶便匆匆结尾不过最后果然还得用原配的枪弓收尾啊！总之，我写的是很开心啦~

alter的部分实在太难···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让红A和他杠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EMIYA能来我家，以及许愿狂王。

 最后这篇的尾声，建议搭配bgm：last stardu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