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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松\カラ一】罪 (上)》

#忘爱症候群、宗教松paro

#忘爱症候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将最爱的人忘却,此病的特征是拒绝接受对方,并且就算无数次重拾记忆也终究会忘却。治愈的方法只有一个——

#以下正文


你们赦免谁的罪,谁的罪就赦免了。你们留下谁的罪,谁的罪就留下了。

 

——约翰福音20:23


00

 

打在脸上的光如同旋转的圆舞曲,闪烁着杂多炫目的色彩,一步、又一步,渐渐靠近,逼近疯狂。

巨大的十字投影则化作剑,毫无慈悲地倾泻下来。

定罪、宣告、处决,神是这么说的吗?

可惜,他听不到这里的神父总是挂在嘴边的神的福音。

“一松?”

倒是听到了那个神父的声音。

“弥撒已经结束了哦。”披着黑衣的男子穿过中堂,最后停在圣坛的十字之下,又或者说——一松的面前。

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神父露出遗憾的表情。

一松想说弥撒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掠过话题直接质问:“你去哪了?”

神父垂下眼帘,过了一会才有些寂寞地开口。

“啊···稍微,去了一下后面。”

一松知道,后面,指的是这栋建筑背后杂树林,虽不是禁地却无人涉足。

那之中,有一片墓地。

神父只是为了履行职责。

“是个流浪汉,但是经常到这里来听弥撒。虽然我想他对祷告的经文什么的应该一无所知才对,但是每次都会非常认真地闭上眼双手合十。”

就坐在最后一排的第二个位置,神父看向门口。

仿佛在确认那里是否有谁的影子存在一样,安静地凝视着。

他人的人生和故事,那都是和一松没关系的事情。被迫听着多余的解说只能让人的心情更加浮躁。

“在那个世界他能有一个家就好了。”神父说完就没了声音。

真是一点都不像神父的发言,一松想。

“被混蛋神父同情的家伙,真可怜。”

“唉?”

一松开心地看到神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那说说看啊混蛋神父,你所信仰的神明的名字。”

尴尬化作汗珠渗出。

看吧,一松咧开嘴,说不出来吧。

没有神的神之家,冒牌的神父,由谎言构建起来的建筑。

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踏入这里起,甚至更早以前。

应该说正是因为知道了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才会前来拜访。

“神父游戏有趣么?”一松问。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年轻的神父移开了视线。

回避,不解,恐惧,蕴含了这三个意思的动作。

“一松····”

“我说,陪我一下。”

在对方要说些什么之前强硬地打断。

“告解亭。”

“唉?”

从没有期盼过会得到救赎。

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除丝毫的这份罪恶,只是说出来就是最大的宽恕,哪怕这份悔意无法让神知道。

“神父的工作之一就是听取罪人的忏悔不是吗?”

“啊、啊!”

包在我身上!重新摁下开关的神父立刻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说着什么罪恶的羔羊什么的听不懂也不想听的词。

只有这个时候,一松才会觉得面前的男人是神父真是太好了。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对这个人坦露自己的一部分。

包括罪孽。

 

 

01

 

这是一个罪人的忏悔时间。

罪人的名字是松野一松。

 

他们是六个人的兄弟,六胞胎。

六个人,无论是谁都不可或缺。

不会忘记,不能忘记,死也不会。

所有人,一松也是,理所当然地相信着。

 

“喂···骗人的吧?”

——为什么要露出那么诧异的表情?

“一松哥又来?这样的话空松哥真的要哭了哦。”

——空松,是谁?

“差不多适可而止了一松,别老是针对空松。”

——不,所以说空松是谁?

“一松哥哥,脸色很难看,要打棒球吗?”

——脸色,我的脸色是什么样的

一松扑向掉在地上的镜子,举到面前。

一片惨白。

镜子里映出了自己身后的景象,以及——站在那之中的某个人。

一抹蓝色染上视野。

穿着和自己相同款式的卫衣,只不过那是从未见到过的蓝色。

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转过了僵硬的身体,身体本能地在反抗。

视线从下向上——

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样的面孔。

就像一松看着对方一样,对方也注视着一松。

“不···不对······为什么,谁···喂!这家伙是谁!”

向身后的兄弟们求助,可是没有人回答一松的问题。

“我不认识这家伙!应该只有五个才对···我们不是五胞胎吗!?!为什么···”

“一松你先冷静一下——”

“那就给我解释清楚啊!”

轻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和一松的视线相撞时他放弃了。

弟弟的眼睛里充斥着的混沌让他感到恐惧与绝望。

“混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的。”

声音,在一片混乱之中传来的声音,像是清晨静静翻涌的海浪,清澈、凛冽。

“没事的不用担心,brothers。”

狭小的起居室,只有一处汇聚了五个人的视线。

“没关系。”

只有那一个人是笑着的。

 

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有人靠近,顺便连同名字也一起在脑海里浮现。

让人有些火大。

“打扰了!一松哥哥在吗?!”

大敞的门口处,十四松站在那里。

得不到回应的十四松关上门踏进了被警告不要进入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可以说感受不到有人在的气息。

应该是这样的,然而——十四松刷地拉开了壁橱的门。

“在这里啊一松哥哥。”

蜷缩着身体的一松不快地眯着眼睛却没有看向光线投进来的地方。

躲进“这里”之前他应该有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要靠近二楼。

“把门关上,然后离开这里。”一松淡淡地说。

“完全感觉不到有人在,一松哥哥好厉害!我还以为你死了。”

伸出手打算亲自结束擅自开始的对话,奈何却怎么也拉不动那小小的木板,然后一松发现十四松的手一直放在那边。

“已经3个小时了哦,哥哥不闷吗?”

“不。”

“肚子不饿吗?我肚子饿了!”

进入壁橱的时候是下午4时左右,时间的流逝似乎比一松想象中的还要快,本以为应该会更难熬一些。

“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一松回答。

“哥哥你不吃吗?”

“不。”

“那我可以把哥哥那份吃掉吗?可以吗?行吗?”

“随便。”

即使不特意去看也感受得到十四松的目光,和外面的光线一起毫无保留地直射在脸上。

“怎么?”一松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地挑起了眉。

“我果然还是想和一松哥哥一起吃。”

“······”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呢?这样的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即便对方是一松最疼爱的弟弟,他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为什么?”这是十四松进来后一松第一次正视对方,“我不说就不明白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家伙在吧,那家伙,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怎么可能和那种人一起吃饭啊,就连呆在同一个房间都要吐出来了,所以我才会逃到这里啊!这样就看不到那家伙的脸了,啊啊,真是太棒了,这种阴暗狭小的地方才是最适合垃圾呆的地方,啊,也许垃圾场更好一些吧——”

一个人的独白卡在了半途。

身上传来十四松的气味,十四松的温度。

像是切换的开关一样,一松听到自己身体的某处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为什么······就只有我······”

也许自己正在哭吧,一松觉得双眼有些不堪重负。

“害怕吗哥哥?”

茫然地搭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黄色的衣角。

“忘记了并不可怕哦。”

“说这种风凉话!”一松帅开十四松环住自己的双手,“那你也来尝尝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也不记得,只能在旁边看着你们对着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陌生人”叫“哥哥”的滋味啊!”

人生仿佛被重置了一般,至今为止的一切在一瞬被烙上了赝品的标记。

可是十四松却说:“再想起来不就好了?”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反驳,一松大喊着你太天真。

“如果能那么轻易地就想起来就根本不会有失忆症这种事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好接住每一球!”

一瞬间一松本来就混乱的头脑完全不能理解十四松的意思。

够了,你给我出去,他正打算这么说——

“现在来创造记忆不就好了!”

所谓的接球,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是狂热的棒球粉,所以十四松的比喻有些抽象。

可是一松没有那样的自信。

交流,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好这样的事,虽然对人类来说这是基本的能力。

本能地想到了逃避,因而开始否定。

否定自己,否定一切。

可是那些话一松一个字也没能完整地说出口。

“一松哥哥的话没问题,全垒打!”

就像是看穿了一松的想法一样,十四松说着做了一个挥棒的姿势。

“可——”

“这孩子也这么说呢。”

被抱着递到面前的浑身姜黄色毛茸茸的家伙回应一般发出慵懒又嘶哑的声音。

真是太狡诈了,一松有些纳闷十四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对付了,还是说一直以来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懊恼着却还是张开了手。

不过也许只是一松从来都无法辜负这个弟弟的期望而已。

“呐,要怎么做······”一松捏着猫的肉球,“那个,创造记忆什么的······”

十四松歪着头做出深思状,那时间可真够久的,一松差点以为弟弟因为过度思考已经超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啊——!十四松突然像是醒悟一般看向壁橱。

“果然还是先了解一下彼此的关系什么的?”

“···哦,哦。”

第一问——空松?一松记得应该是这个名字,那家伙的基本信息是?

突然间开始的段子小剧场,今天则是问答游戏的形式。

“是!松野空松,是小松哥哥的弟弟,我和一松哥哥、小椴、还有轻松哥哥的哥哥!”

总结起来就是松野家的次男,一松的心里在小松和轻松之间默默插进去了一个位置。

第二问——空松和其他人的关系是怎样的?

“是!总是被大家说很痛,不过空松哥哥似乎不太懂,我也不懂不过确实很痛。”

“很痛么?哪里?”

“不知道,感觉吧?”

一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呢他问。

“嗯——总是被小松哥哥骗去做各种事,替小松哥哥背了好几次黑锅吧。”

回想着至今为止的人生,没怎么被长男坑到的应该也就只有十四松一人,当然如果知道了那个人对十四松做了过分的事一松绝对会去找他好好谈一下的。

“一直都被轻松哥哥教训要好好说日语,还有服装品味什么的。”

没想到轻松也会教训别人穿衣品味。

“小椴总是各种吐槽,不过还是会一起去钓鱼或买东西。这么说确实,空松哥哥的衣服都是黑漆漆和闪亮亮的。”

末子一定又在卖弄那张脸然后让别人当他的下手。

“十四松呢?”

“棒球!”

也是啊,和一松料想的回答一样。

“不过一起唱过歌!空松哥哥唱歌很拿手也会弹吉他,晚上还经常要给我们唱催眠曲来着。”

这些一松都完全没有印象。

“一松哥哥都不问吗?”

一松感觉到自己的肩震了下,“什么啊······”

“自己和空松哥哥的关系。”

“······”

不想问,一松一点都不想知道。

不用说也感觉得到,从和那家伙“第一次”见面的一刻起。

先是压在胸口里的那一块东西沉甸甸地下坠,然后又突然像是被挖空一样。

空荡荡,空荡荡。

 

——一片虚无

 

“哥哥你总是看空松哥哥不顺眼的样子,一直都在找他的麻烦。”

 

就像是存在本身就很碍眼一样。叫他臭松。从很久以前起就没叫过哥哥了。只对空松哥哥一个人很冷淡。不会主动搭话也不怎么回应对方。看到空松哥哥就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一松的喉咙哽住了。

无论是声音还是氧气都无法顺畅地流通。

十四松的嘴还在翻动,声音不断传过来,而一松只希望他停下。

现在的一松就连一声干笑也发不出来。

糟糕的自我推断一旦被如此肯定,那份绝望一松又一次地体会到了。

 

“不过一松哥哥,真的很喜欢空松哥哥啊。”

似乎,听到了绝对不可能的话。

“因为哥哥你一直都在看着空松哥哥啊,而且每次说起空松哥哥的话题时你都是笑着的。”

一松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不是那样的表情。

“没注意到吗?刚才为止哥哥你都是笑着的啊,虽然现在似乎很糟糕。”

是哪里不舒服吗?十四松一边这么问一边将手放到了一松的额头上。

喉咙恢复了正常,气流变成了干哑的笑声。

“没用的···”一松放开怀中的猫,“对方一定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虽然你说这么久以来那家伙都没有发怒过,但一定······”

松野空松,一定早就在心里将松野一松杀死无数次了。

“我想不是。”

“不要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空松哥哥说过最喜欢一松哥哥了。”

暴风雨停止了,连风都没有,世界一片寂静。

一松抬起头,面前的十四松是那么真实。

存在、声音,全部都是现实。

 

——哥哥不也是吗?

——说过,喜欢。

——曾经的,一松哥哥

 

02

 

身边是空的,隔出一个人的位置,再往那边是家中最小的弟弟的睡颜。

余出的空间是为了某个人而准备,一松不太清楚却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子间的空隙让冰冷的空气溜了进来,一松将身体悄悄缩紧。

让自己没于黑暗中,闭上眼。

 

不出所料,在设想的场所发现了那个人。

也许是没料想到会有来访者,也许是深夜的不速之客本身就是让其“在意”的存在,一松看到坐在矮桌前的人瞪大了双眼。

接下来,是短暂的、漫长的沉默。

没有人说话,在没有光亮的客厅里只有冷空气在流动。

没有人知道要如何开启对话,要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是,只能沉默。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着对方。

“晚、good evenging~my brother·······”

一松没有想搭腔这拙劣的搭讪方式,只是沉默地将视线转向前方。

在那里坐着的是看上去有些紧张的空松。

“怎么了一松,睡不着吗?那样的话哥哥可以给你唱催眠曲哦。”

“催眠曲······”

那是个让人有些怀念的词。

似乎有一个人,总是在光亮都暗下去的时候在耳边说着这个词。

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在意过,却是如此让人怀念。

可是一松他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和脸了。

理应记住才对,理应不会忘记才对。

这个人的话——看着空松的脸一松张开嘴,好像要说——

 

——是你的话,能告诉我么?

 

空松的脸,在一松的视野里一点一点地扭曲,晕成一片。

然后他们的距离不再是那么疏远,空松将一松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恶心死了,谁让你随便碰我的。”

“可是······”

“什么啊!”一松想要推开空松,不过他的动作连三分之一都没能完成,“喂!杀了你哦臭松!”

“这个称呼,难道你想起来了吗?!”

不,那个只是情不自禁,一松下意识地开口解释。

“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唔···不、不清楚······”

“啊?”

“可是一松你——!”

不是在哭吗?空松的声音在耳边这么说。

“去死吧,谁会哭啊。”

“唉?这不是就在哭着吗?”

和那个怀念的声音一样,让人安心的频率。

遗失了的温度,在深夜的某刻悄悄地回归。

十四松曾对一松说过:“一松哥哥和空松哥哥最喜欢彼此了!”

身边空缺的那个位置,记忆中空缺的那个身影,心中空缺的那个洞口,那之中原本存在的是什么,现在的一松已经有些头绪。

 

【——】

【——松】

 

“我说你在哭么?”

“哈哈说什么呢brother,不是有句话叫男儿泪不轻弹吗。”

“这样啊,那我换个问题。”

一松隐约听到了抽鼻子的声音。

“被我忘记了,你会伤心么?”

没有回答,抱着一松的手臂却在颤抖。

已经不需要回答了,一松说道。

对不起——这句话,一松清楚应该要由自己来说,为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空松。”

“嗯?”

一松只是想说说看而已,兄长的名字。

同时也似乎是不可替代之物的名字。

“我会好好记住的,不会再忘记了。”

“嗯!”

 

【松野空松】

一松在心里深深地刻下了这四个字。

 

要好好搞清楚才行。

遗失——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小心忘记了。

不是故意丢弃的。

是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手。

剩下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一松哥快停下!”

满地狼藉,一松盯着脚边翻到的桌子,意识到自己刚刚掀翻了它。

茫然地抬起头试图弄明白现在的状况,看到了椴松惊恐的眼神。

几分钟前,一松问了个问题。

在椴松喋喋不休地和他抱怨某个人的中二行为的空当,一直沉默着的一松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

“所以说空松哥真是的,昨晚是究竟发生什么好事了啊这么兴奋。啊!难道是赢钱了?!难怪那么晚才回来。”

“小椴。”

“嗯?怎么了?”

轻描淡写地将那个问题说出了口。

那个时候一松注意到弟弟虽然笑着说出了轻松的话,脸边却渗出了汗。

很快,椴松的脸上就看不到笑容了。

“一松哥···是在开玩笑吧······?”

然后再之后,听着椴松的声音,一松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在崩塌。

椴松的话里不断重复出现某个名字。

崩塌的世界里被从天而降的字符堆满,被不断、不断地掉落着的字符——

——空松

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空松·································································

···

······

【空松】

 

“空松,是谁?”

明明最初只是如此单纯又简单的问题。

 

“椴松···”一松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居然那么平静,没有波动,死水一般静止,“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那家伙···空松······”

“唉?可是这样——”

“按照我说的做!”

椴松大概是窥视到了吧,被散乱的刘海遮挡的一松的眼睛。平时开玩笑倒是没什么,可是此时此刻椴松觉得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浑身散发着血和死亡的气味。

“知道了啦!总之一松哥先坐下,我们谈谈···”抬眼间一松已经开门向外走去,“等!等等!你要去哪?!”

身后是椴松急躁的喊声以及慌乱的脚步声,一松奔向玄关,胡乱地套上鞋子然后就能离开这里,在看到那个“陌生人”之前,就可以逃开。

“呜哇!一松?怎么了,这么急着是要去哪?”

伸向门把的手悬在半空,对着出现在面前的人一松张了张嘴。

“空、松······”

确认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

“嗯,是我。”空松笑了。

面前出现了身着陌生颜色的“自己”因而理所当然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对于一松来说仅此而已,可是空松用笑容肯定了。

“一松哥!啊···”赶到玄关处的椴松看到这个场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空松哥······”

椴松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今天选择留在家里。可是很快他就没有余力去思考多余的事情,因为他看到一松一把揪住了空松的前襟。来不及阻止,年下的兄长的喊声就响彻了整间屋子。

“混蛋都是你的错!我的脑子里一片糟!”

“笑什么啊!笨蛋一样!”

“空松···空松······”

“空松,到底是谁啊······”

紧紧攥着蓝色衣襟的手失去了力气缓缓展开。

椴松找不到词语去形容空松的表情,说到底他根本看不出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是即便看不到一松的脸他也感受得到犹如染上了色彩的情感。

那个颜色即使是在一松关上了大门的此刻也没有散去。

——深紫与靛蓝纠缠的绝望。

 

00

 

暗室内透进些微的阳光,侵入了私密的场所,窃取了他人的秘密。

被听到了也无所谓,男子毫不介意地继续讲述。

因为最不想让其听到的对象此刻正坐在对面,被挡板隔着,也无从知晓对方的表情。

大概会被当成陌生人的故事吧,男子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也许再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

毫无瓜葛的人生,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最好的结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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